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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村的鬼故事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痛苦,却迟迟徘徊不走。不过,好在虽然心理上觉得难熬,时间,毕竟还是一分一秒的走着。
   说快不快,但毕竟新学期又开学了。
   新学期的开学大会没赶上,当女教师白芳赶到教研室时,发现同事们都以怪怪的眼光看着她。白芳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的沉默寡言,在教研室里本来就鲜少知音。坐下来翻开备课本,然后去科长的桌上找今年的教学任务分配表,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接到新的授课任务。这是怎么回事?又回到办公桌前,坐在对面的王霞忍不住了,说:“小白,今年,学校把你安排到南校区了。”
   南校区?小白的心里一沉。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张校长那样长着老鼠须、老鼠眼的脸来。那双眼睛,总是从眼镜的边上看人,看得人心里直发慌,不由得要生出厌恶来。早知道,不应该这么顶撞张某人了,现在竟然以安排自己到南校区上班作为报复。不过,心里虽然不好受,表面上却也不能露什么痕迹。回答说,“哦,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过去呢?”王霞说,“这个,具体的安排,你可以跟南校区的钱科长联系。”
   心里尽管很不高兴,也只能服从安排。谁让自己在这座关系网层层密结的公司里没有任何依傍,并且上学期末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嫁给张校长姐姐做媒的那个黑胖子呢?再说,在来学校的这么短时间里,凭着自己的实力,也着实为自己挣到了不少机会,很多人已经快把眼睛盯出血来了。收拾东西回宿舍,路上遇到不少校领导,心里恨恨的也不想说话,不想,好端端的平地,走着竟然摔了一个大跟头,脚腕给扭了过来,疼得不能再沾地。去食堂草草解决了午饭,发现脚腕开始肿胀。赶紧打电话叫朱小霞陪自己上医院。小朱是她在这学校里唯一的好友了,一个开朗,大方,活泼漂亮的女孩,不以心计对人,不戴了世俗的眼镜看世界的女孩。
   去医院检查,拍片,结果是并没有骨折,但是必须卧床休息一周。一瘸一拐的到了办公室写下假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不由得心如死灰。迷糊间,听得敲门的声音,原来,是王霞,还有科长,以及其它的几个女同事来看望。心里暖了起来,原来,这世间,还是有情义在的。
   看望的人都走了,继续又昏睡过去。突然耳朵边传来一声飘飘忽忽的尖叫,阴恻恻的,然后传来更阴森的一句语声“我~来~陪~你~~”冒了一声冷汗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黑透了。不禁又害怕起来,南校区,白芳并不是没有去过的。可是,在她的印象中,那里莫名的怪异,偌大的学校,给人的感觉不是朝气蓬勃,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颓废,感觉死气沉沉的。在那儿工作的人不少,可是一到下午五点,都争先恐后的挤上那辆校车回到本部。五点一过,校园里就空无一人。白芳平时比较喜欢看一些灵异方面的书籍,本能的觉得,那个校区,肯定是由于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而荒废的。而这次无缘无故的扭到脚,应该也是一个警兆。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只顾着自己内心深处血淋淋的伤口,对外界,只剩下一种本能的反应。那句阴恻恻的话,她也只当是自己做了个恶梦。没有想到,真正的恶梦,还刚刚才要开始。
  
  
   南校区,是建在一座庙的地基上的。上次去南校区,还看了看现已被围在学校当中的白马庙。因为进去的人多,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那庙,掩在一大片高密的树木中,给人以压抑而阴森的感觉。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毕竟也躲不过要去南校区上班的命运。早上的班车,是七点发车,晚了就去不成了。那个地方太偏僻,连公交车都没有。第一天早上,被一阵莫明其妙的心慌所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已经6:40了,赶紧涮牙洗脸然后往校门口冲。还好,校车刚刚发动,还没有开走。气喘吁吁的上了车,已经没有座位,冲坐着的人笑了笑以示招呼,却发现车上的人全部表情木然,没有人对她做出回应。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是个小人物,不可能要求这些人对她毕恭毕敬的。
   经过半个小时的颠颇,白芳又睡了过去,车停下后才发现,南校区到了。下了车来,又看看周围。还是夏天,南方的夏天应该是水草丰茂的,可是,这个校园里,草坪上的草,竟然全是枯黄色的。远处,有几只瘦羊在吃草,还有一头老乡牵进来的牛,在啃草根。又抬头看了看白马庙,还是那样的掩映在树木当中。朱红色的窗棂,上面的漆已经有些剥落。大门却紧锁着,边上有块石牌,华东野战军指挥所旧址。墙上,有张爱萍的题字,还有一些其它的题刻。可惜白芳对军事不感兴趣,否则,就会知道,这全是当年军中的将领,在全国都很负盛名的。
   拎着包随大伙到了办公室,陈旧的桌椅,肮脏的沙发,已经被坐得陷了下去,倒像是破烂公交车上的坐椅了。办公室是没有锁的,办公桌也没有,科长说,你就用这张桌子吧,这是江红以前用过的,现在她走了,你就接着用吧。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冷战,已经走了?
   整栋楼给人的感觉就是破败,破败,连墙角的灰,都是分不清颜色的。科长介绍一下,这是小邓,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教师点点头。这是小顾,胖乎乎的女老师笑笑以示招呼,这是小白。白芳也点点头以示致意。
   上班,下班,比在本部,只是多坐了校车,其它的,也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比起在管理严格的本部,更显得宽松自由了许多。更大的好处,是不必看那张老鼠脸了。
   白芳开始以为,在南校区上班,并没有其它人说的那么可怕。
   转眼两天过去了,星期三,白芳照旧上了班车,科长说,小白,今天你留下值班吧。
   值班?白芳无奈,只好回去坐在办公室里。
   呆在这个地方,吃上哪儿解决?再说,呆在这阴森的校园里,一个人不要吓出病来才怪啊。忐忑的带上自己的钱物,走出校门找小饭店吃饭。
   听说,这个地方,曾经繁荣过一阵子的,可是,随着学校的迁走,只留下一些需要实习,或者毕业班的学生,平时校园里是人迹少见,店铺更是门可罗雀,基本全部停业了。
   白芳留心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儿的街道,呈一个十字型。在十字的交叉处,有一个卖包子的,只有上午营业。还有两个卖熟肉的,下午营业。十字的最西边,有一家饭店,但是因为生意冷清,就剩一个家庭妇女下几碗面卖给需要的人。饭店的边上,有一条南北纵向的大路,倒是修得异常阔气而漂亮。白芳买了三块钱猪头肉,又吃了一碗面条,便又走回办公室。还好有台电脑可以上网,白芳长出了一口气。拨号,登上qq,咦?里面的好友怎么全都不认识了?
   自动弹出一条信息:白芳,我是江红,你现在在南校区是吗?赶紧离开!江红?白芳并不记得自己把她加入过好友,也不记得告诉过江红自己的qq号。赶紧回复,为什么要离开?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半天没有回音,一看时间,却是昨晚12:00发出的。
   天很快就黑了。有着电脑作伴,时间倒也过得快些。不觉,到了九点多了。天气突然冷得异常,白芳裹紧了衣服,想,倒底是乡下啊,气温要比城市里低得多。在本部时,我可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树枝忽忽直响。白芳又急又怕,赶紧回到宿舍。又路过那个白马庙了。白芳头也不敢抬,直奔向宿舍。
   路两旁的树,把唯一一盏还在尽忠职守的灯,吹得摇晃不止。路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深一脚浅一脚的奔到楼门口,发现楼道里也是黑的。赶紧进屋,总算摸到了灯绳,一拉,却发现一阵轰鸣,把白芳吓得一哆嗦。宿舍,是白芳跟一个姓曹的工作人员合住的,不过小曹身怀有孕,最近已经不住宿了。把灯绳一扔,白芳全身发麻,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外面是漆黑的夜,屋里也是漆黑。终于,一咬牙,白芳冲进自己的房间。还好,这里的灯,是好的。
   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和衣钻进被窝,也不敢合眼,也不敢关灯,甚至连门都不敢关,生怕外面有什么动静自己不能发现。

风越刮越大,在这栋老旧的楼里,又产生了令人难以入眠的回音,呼呼,仿似不是来自人间的声音。白芳拥着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发抖。窗户,白芳向外看去,窗户竟然没有关严。想伸手去关,又缩回手来。谁知道伸出手去会不会碰到什么东西?
   这间宿舍,是白日里刚给安排下的,里面有许多老旧的家具。总务科的老许帮忙抬了一张床上来,再向招待所借了一床被褥,扫了扫灰尘就走了。这时看着这许多老旧的家具,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风又呼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天知道在楼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呢。怕到极处,白芳反倒静下心来了。
   白芳自生下来,就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但因为生在平原,又在那么一个年代,别说高人,连寺庙也未曾见过一个。再加上自小沉默的性格,纵然发现自身有些特殊的能力,也没有试过跟谁提起。
   刚出生,白芳就看见窗前的树了。看见窗前的树,就看见树上停着许多小小的鸟。在叽叫喳喳的叫着,那是一个下雨的早晨。后来,大人议论,说这丫头不太寻常,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白芳生下来便记事了,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那些小小的鸟儿。倒是长大后游山玩水,到过几处寺庙,倒是经常有人拦着她要给她看相。老人说,白方好福相,生得二龙戏珠的眉,慈眉慈目就像是戏里的菩萨。可惜的是,下巴上添了一道疤。不到一岁的样子,站在立桶里的白芳,突然伸着手使劲往前扑,掉到了地上,下巴磕了很大的一个伤口,血流不止。吓坏了的曾祖父赶紧抱起白芳要给她止血。却发现白芳小手往下巴一抹,血竟然停了,而且,很快就愈合,只留下了那个疤。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话,曾祖父也只敢埋在肚子里。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这样异常之处,似乎也看不大出来了。也只有白芳自己知道,她拥有那种心想事成的能力。不过,岁月的灰尘越积越厚,到了工作时,白芳与常人,也没有多大差别了。
   想了大半夜,白芳终于撑不住了。慢慢入睡,却感觉到眉间的痣跳个不停,快得像是心脏的搏动。迷糊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声惨呼,和那阴恻恻的声音。还听见了一些其它的杂音,可是分辨不清。那声音远远的围绕着,并不近前来。
   再恍然醒觉,已经可以看到日头了。屋里又变得燥热难当。白芳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有些疑惑昨夜的事是幻是真。
   到水房接水涮牙洗脸,却发现水龙头已经锈住,只有一滴一滴像眼泪一样流下。水槽里,有一只桶,布满了水锈,倒是已经接了一桶。厕所里也没有水,估计小曹是用桶接水来冲厕所的。
   什么鬼地方!白芳气恨的想,一想到鬼字,猛然又醒觉,不禁摸了摸眉心的痣,阿弥驼佛。
   到办公室上班,小顾,还有小邓,看看她的脸色,惊问,你昨天在这儿值班了?白芳说是。小顾又问,没什么情况吧?白芳以为是在问学校里的治安,说,没什么事。小顾看看白芳,欲言又止。
   白芳想了想,问,昨晚,怎么那么冷?
   什么?小邓跟小顾两个人对视一眼,说,哦,可能吧,这儿是乡下,比城里要冷一点。
   岂止是冷一点,白芳暗想。不过,好歹已经过来了,不提也罢。中午,白芳趁着白天,回宿舍检查了一下其它的东西。
   老桌子的抽屉里有一面镜子,上面已经布满了锈斑,几乎照不清人影了。还有一把雕花的椅子,东倒西歪的站着,勉强能放些东西,想坐是不行了。还有,白芳再看了看被褥,上面印着字,一九八六。白芳惊呼,1986?这么老的,快可以进博物馆了。
   再看看那个灯,原来,是启辉器坏了,拉的时候,光会响,不会亮了。水龙头是坏了,没戏,小曹的房间里有面大镜子,也是蒙满了锈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扔了。不过,听说别人晚上都不在这儿过夜的,只当作午休时使用的场所。
   时间过得真快,在忙碌中,发现又快到发车时间了。冲下楼去,端端正正的坐在校车上,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本部了,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真是幸福啊。
   车子缓缓开动,白芳惊奇的发现,车上的人,竟然还是全都不说不笑面无表情的。
校车一到本部,白芳就飞奔下车,急忙向图书馆冲去。因为要坐校车,南校区要比本部早40分钟下班,所以,如果抓紧的话,还能够赶在图书馆关门之前借到那本县志。不想,在赶到图书大楼前,白芳看见管理员朱老师下班了。不禁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去教研室给小朱打电话。小朱正好还没下班,白芳说,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到你那儿去。两人骑了自行车一起回小朱家。
   小朱是参加了学校的集资建房,花四万块钱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有些小,但是对于单独居住来说,这已经足够宽敞并且奢华了。换了拖鞋,坐在地板上看电视。
   白芳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小朱。可是转念又想,小朱比自己先来学校工作,也许对情况比较了解一点。便问,“小朱,你知道,南校区里有什么故事吗?”小朱一愣,什么故事?没有听说过。尔后又问,莫非是你去南校区工作,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白芳苦笑一声,还有趣呢,差点魂都吓掉了。继而原原本本的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小朱说,“你是不是有些过敏?南校区没有学生已经好多年了,感觉荒芜是正常的,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吧?再说,以前很多老师都住那儿的,也没听说过什么事啊?”白芳放下这个话题不谈,又问“那你知道江红现在在哪吗?”“江红?我听说她考上研究生走了。但是好像在考试前就没有再见过她。”“昨天,我收到了一条江红发来的消息,让我离开那里。”“她知道你的qq号?”白芳说“知道就不奇怪了。问题是我们学校就你知道我的qq号啊。”
   小朱也陷入了沉吟,这......白芳又问,“那,你知道南校区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块石牌?”“石牌?什么石牌?”看来小朱也不知情。白芳又把那块在白马庙门前的石牌描述了一下。小朱恍然大悟,“哦,那可是白马庙的光荣历史啊。”“是么?”
   小朱说,解放战争的时候,渡江战役的指挥所,就设在白马庙内啊。不久前,在白马还建了一个海军诞生基地,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白芳点点头,说,我知道的,上面还有总书记的亲笔题词呢。那几天,经常看到当兵的排着队来参观。
  
   问小朱也没有能够问出什么头绪来。不过,总算是弄清楚了白马庙为何一直大门紧锁,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将领的题词。
   这一晚上,看电视看到十一点多,白芳睡了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校车。一看到那些没有表情的脸,白芳就打心里发怵。那些眼睛仿佛在说,等着吧,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车停下来之后,白芳借口自己没有吃早饭,再说为时也尚早,便往村子边上走去。这两条街道都很短,往东走不多时,便见到了一条河,两边是夹岸的芦苇,比人还高出许多。白芳向老乡打听,才知道这条河叫拒马河,白芳心中诧异,不明白为何这乡土的地方,有个这么文气的名字。而且,白马村周围的河叫拒马河,这里,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条河从东到西,又向南走去,把白马村几乎围住,仅下了一块陆地来连接市区。看着前边就是无尽的河了,白芳又沿着河向南走去。突然发现靠河不到两米的地方,建了一座小小的土庙。只有半人多高,也没有门,也没有窗。说它是庙,不如说它倒像是个小孩们玩过家家时堆的小土屋更合适。可是感觉上,它还是庙。庙外,烧落了一地的香落,还有烛泪。庙门外,贴了一付对联。有庙无僧风扫地,××××星点灯。有四个字已经看不清了。白芳看完,叹了口气,好大的口气,又是好淡泊的心志。对联上的字,歪歪扭扭,倒像是出自小学生的手笔。
   正想往回走,白芳的眼角余光瞧见一个人,瘦长的,却是一脸的忠诚和谦恭相,那可不是她的学生赵峰吗?白芳赶紧叫,赵峰!赵峰吃了一惊,赶紧过来,“白老师,你怎么在这儿?”白芳问,“你有事吗?没事陪我聊聊吧。”赵峰说,“我现在还有点事,这样吧,过一个小时我去你办公室?”白芳只好答应,说,“好吧,那我先回去。”走回去的时候,路过那条街道。却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每户人家的门口,也是烧落了满地的香灰,而且这种香,跟在市场上卖的不太一样,是像一个尖塔一样的,用许多小的香扎成。这香灰看着是昨夜烧下的,只不过刚才走过去时,因为心急,所以没有留意。为什么要烧香呢?又为什么烧这种塔状的香?白芳心中的迷团越来越多。她向饭店老板娘发问,老板娘却只笑不语。问所有人都如此。
   白芳只好带着一肚子迷雾回到办公室。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为什么?这白马村倒底有什么秘密?前天晚上出了那种怪现象,昨天就点香。
   正发着呆,听着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是赵峰来了。白芳赶紧让座,正好办公室里其它两位都不在,白芳问,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吗?赵峰问,什么秘密?白芳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把你们同学之间的传言,平时发生过的奇怪的事,或者你知道的这个白马村的秘密都告诉我吧。
   因为学生中有白马村民的子女,白芳想或者学生知道的比老师多一些也未可知。
   果然,赵峰没让白芳失望。说,“白老师,你知道,这是渡江战役的指挥所吧?当年,打仗的时候,许多的死伤的兵,都被抬到白马庙来救治的。大部分都是没有救活的,尸体,就被埋在了那边。”赵峰用手指着西边的一块地。现在依旧荒凉。白芳看了一眼,然后示意赵峰接着往下说。赵峰又说,“所以,传言中,这个学校里,有些不干净。”白芳问,“那你遇见过什么吗?”赵峰摇头“我常在校园里巡逻,并未曾见过什么,那些只说传言而已。”白芳又问,“那,村民为什么要点香呢?”赵峰说,“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点香的吧。”白芳说,“知道了,谢谢你。”
   赵峰起身告辞。白芳突然又想起一事,问“你知道江老师上哪儿了吗?”赵峰说,“听说是考上研究生走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白芳挥挥手。
   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几圈,白芳发现还是全无头绪。江红,对,江红,再看看那条消息,看看她会不会再给自己发。拨号,登上qq,却是寂寂然没有一点动静。不过,这次,看到的好友,又都认识了。
   这一天没有什么事,白芳向科长请假,说是要回本部找几本资料,然后骑了从学生那儿借的自行车就往本部骑去。
   直骑得汗流浃背才算到。也顾不得朱老师诧异的目光,便把图书馆相关的县志,图片,文献,全部捧回了宿舍。

白芳的宿舍,是一排活动房,里面阴暗而又潮湿。也好在白芳是个生性比较粗放的女孩,对于生活的小节,要求并不是很高。只是觉得这屋子里阴气极重,但因为深信自己运气好,故而住着也无所畏惧。
   翻开县志,还有相关的文献,图片,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着,白芳一边做着记录。厚厚的几本书翻完,天色已经快发白。从这些书上,只是可以大略的了解到一些历史。
   传说中,先有白马村,然后才有凤凰墩。古有白马精作乱,民不聊生。百姓纷纷外迁,但白马精的为害,渐渐扩大范围,竟然漫延到整个州县,都荒无人迹。上天为了收服白马精,派来凤凰为民除害。凤凰以自己的力量困住了白马,并让百姓围着白马村挖了一条河,以禁锢白马精,名为拒马河。又用法力把白马精打入地下,建庙镇压。因为曾有凤凰停落在这儿,百姓择吉而居,所以人口越来越多,这儿旧名凤凰墩,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了。历史上也曾经有多次的战乱,但白马精都没有再出来为害。随着人口增多,渐渐的又有人往白马村迁徙。因为后来的人,多半已经不知道那传说了。就算知道的,也只把它当作是神话。 渡江战役的时候,因为地利,这儿被做为指挥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支海军,就是在这儿诞生的。
   白芳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睡,似乎看到了当年白马精和凤凰斗法的场面。刚隐约的看到了一点白马精的轮廓,闹钟以足以惊醒整个校园的声音轰然作响,操场上,也传来了学生做广播操的声音。
   抹了把脸,白芳又赶上了校车。
   在车上的迷糊间,白芳又感觉自己眉间的痣在突突的跳动。
   这可是警兆。每次,只有当有大变故发生时,痣才会跳动。而如今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已经跳了两次,难道,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到了南校区之后,白芳再也支撑不住,告了假,跑到宿舍去倒下便睡。白芳的睡眠很浅,睡着之后,下意识的气守丹田,便渐渐的感到自己的意识模糊了。
   又继续回刚才的梦。
   这是什么地方?一片荒芜,沙泥地上,人迹罕见。有几间破败的泥屋,里面却空无一人,门上,甚至连灶台上,也已经结满了蛛丝。就这么几间泥土房子,周围也没有人。
   又走了几个地方,发现同样如此。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大事故吗?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找遍了方圆几百公里,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莫非是我来到了史前,人类还没有繁衍到现在的水平?白芳又笑自己,把什么东西都掺到一起来做梦,真是好玩。
   想到这儿,白芳又突然变得不是白芳了。白芳看了看自己的脸,竟然,竟然不是人的脸!再看看手,什么时候变成了翅膀?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几分钟就看遍了几百公里。
   天色黑了,白芳在天空中飞翔,飞翔。就是没有一丝人烟,没有一星灯火。
   突然,白芳看到地上,有个地方开始冒出浓烟。然后,地面裂开,有一个穿白衣的人走了出来。
   白芳赶紧落地,一挥手,又成了人形。金色的衣物,还是那张脸。走上前去,施礼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没有人烟?
   白衣人狂笑两声,白芳定睛一看,这,原来是个马化成的人!
   白芳吃了一惊,却见白马伸手向自己抓来,赶紧抽身就走。找了个地方落定,招出土地。一看,是个眉毛胡子都分不清的老头。已经饿得瘦得奄奄一息了。白芳问明白了事情的来由,方知白马精为害,村民全部搬走。这就是为什么白芳见到所有的小屋都空着的原因。而土地的法力有限,保护不了村民,更由于缺了供奉,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缺了。
   白芳暗想,我一定得为民除害!
   再找到白马,两下现出真身,白马吃了一惊,原来是你!来不及分说,白芳便祭出法宝,将白马打回地下,又用一半元神镇住白马,出去寻找百姓。
   终于找到了几个躲起来的老百姓之后,白芳说,白马已经被我困住,现在,你们只需如此这般便可。
   还没有来得及继续,一阵敲门声急促的传来,白芳被从梦中惊醒,刚才的情节,也就断了。
   谁啊?迷糊的睁开眼睛,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赵峰。
   “老师,学校里出事了。”
   “什么事?”
   “我们班一个学生,突然,突然......”赵峰说不下去了,白芳急了,问“突然怎么了?”
   赵峰说,“他,好像是死了!”
   “什么?!”
   遇到这种事,白芳也有点沉不住气。在学校里死人,可是件不得了的事啊!
   急冲冲赶到现场一看。原来,那个学生在白马庙边上打球。球飞到庙里去了。门又紧锁,他沿着树爬到围墙上,想进去捡球。正在看着他的同学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就听见他惨叫一声,跌下树来,然后就没了气息。白芳盯睛向树看去,又让意识模糊,竟然看到的是,那棵树,竟然就是白马的鬃毛!同学叫,老师,老师,你怎么了?白芳一激灵,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芳沉重的说,以后,你们谁也不要靠近这些树,明白吗?
   学生问,为什么呀?还有,这个同学怎么办?
   白芳摸摸他的脉搏,发现跳动得异常的慢,如果不注意,几乎是可以判断他已经死亡,身体也在逐渐变凉。但是,白芳直觉他还活着。沉思半响说,你们把他抬回宿舍吧,他还活着。
   要不要送医院?
   不必了。白芳心想,叫医院那群白痴一看,准会诊断为已经死亡,这样,就真的死了。又叮嘱,你们抬他回去之后,把门关起来,用被子盖严实了,不要叫他吹到风。
   处理完事情之后,白芳又回到刚才的梦里。
   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昨夜看了那个传说,然后才做的这个梦,还是因为这个梦想要告诉我什么?
   还有,刚才看到的,难道说,这庙下,真的有一匹白马吗?
   毫无头绪!
   白芳沮丧的摇摇头,感觉精疲力尽。估计是真气给用多了,一时难以为继吧。
   一看表,竟然已经是下午4:50了,不好,校车!白芳急忙去赶校车。却发现校车已经开走了。因为周末,校车比平时早发。
   看来只能留在这个地方过夜了。白芳差点要哭出来。
   虽然不怕,可是留在这个地方,总是叫人心里觉得不舒服。

乡村的暮色,总是降临得很早。村里人家的的屋顶上,开始冒起炊烟了。白芳却不知道向何方去。在外边走走吧。被太阳晒了一整天的水泥路面上,还有热气蒸腾起来。南方的夏天就是这样,潮湿而又闷热。身上似乎粘了一层什么东西,极其不舒服。白芳倒有点怀念那晚的凉爽天气了。刚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身上开始发冷了。
   细一看,街上又一个行人也没有了。白芳心想,跑得倒挺快啊。于是回到校内。走近白马庙,那种寒冷的感觉更甚。树木仿佛有了生命,用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白芳。白芳打了个冷战。人呢?这学校里不是还有几个学生的吗?为什么都不见了?
   一阵风似乎平地而起。卷着枯枝和落叶,还有着漫天的灰尘,刮得人睁不开眼来。在风中,白芳似乎又听见了一些异常的动静。可是却分辨不清。
   风定了,天又回复到刚才的闷热。街上又开始有了行人。白芳的晚饭还没有解决呢。重又出去,走在街上,却发现那唯一的一家小饭店也已经把门掩上了。卖熟肉的摊子,都已收起。这可怎么办呢?难道饿一顿?在白芳的心里,什么事也比不上填饱肚子重要呢。再说了,被迫在这种鬼地方过夜,不吃饱了,哪有精力对付那些奇怪的事件?不行,我一定得找些吃的。正想着,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是惊魂未定的老板娘,先是向外看了看,见到白芳时,似乎是吃了一大惊。又看看风定了,终于把门打开。
   白芳迈步进去,问,你现在做生意吗?
   老板娘答,生意,做。你今天怎么没有回去?
   白芳说,没有赶上校车,只好在这儿多呆一晚上了。
   一碗白面端出来,老板娘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什么都没有了,你将就吃吧。
   对付完面条,白芳准备回办公室上会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刚进校园,迎面看到赵峰和其它几个学生慌慌张张的出来了。白芳忙问,出了什么事?
   赵峰说,刚才,刮,刮大风......,结结巴巴,竟然说不下去了。边上一个口齿伶俐的学生说道。刮大风的时候,一枝树杈弯下来,碰到了李伟,李伟死了。什么?死了?快,带我去看看。
   白芳跟着学生往学生宿舍走去。路上看到不少从枝上下来的落叶,路上寒气很重。这路上,好像多出来了一棵树。白芳说不上是哪儿多出来了,也不知道原来是多少棵,现在是多少棵,只是直觉,这路上,多出来了一棵树。
   见到那个学生之后,白芳吃了一惊。这个学生,跟上午那个几乎一样。也是一样的气息全无,仅剩微弱的脉搏。有个女生怕得哭了出来,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师,我们害怕。白芳鼓起勇气,说,别怕,有我呢。说这话的时候,其实白芳心里也在打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一天里,就有两个学生发生这种状况?
   女生说,白老师,今晚你不回去了吗?我们跟你一起住吧。
   白芳答应了,说,好吧。我们几个人一起住,没什么可怕的。先把李伟安排好,然后让他们集中在一个教室里上自习。自己到办公室上网,她对发生的现象非常好奇。那种毛骨悚然而又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好奇。
   白芳沿着没有灯的路往办公室赶,突然发现墙角站了个男生,穿着米黄色的茄克,好像还拿着一本书。白芳心想,还真用功。突然感觉不对,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学生在看书?赶紧退回一步到刚才看到他的墙角,却是什么也没有。白芳这一惊,差点跌一个跟头。迅即又安慰自己,八成是这树影,交叉的织在了墙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了。而且自己只是瞥见,看得并不真切。
   打开电脑拨号上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qq里也没有消息。白芳开始搜索相关的神学论坛。好家伙,一输入进去,显示出来了一大堆的结果。不过,基本是无用的居多。白芳迅速浏览,并选中自己认为有意义的看。
   不知不觉,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那几个女生已经等得不耐烦,过来找白芳了。白芳说,你们先在办公室坐会儿吧,我要查点东西。这个时候,白芳似乎看到有个女生笑了一笑,诡秘得紧。再看去,却是一切正常。看来是眼花了,白芳自嘲。
   这时,突然看到有一篇关于白马村的文章。白芳惊奇已极。白马村,这么个小地方,竟然真能在网上看到它的踪迹?白芳刚要打开,那个刚才怪笑的女生走过来,催,老师,我们回去吧。我害怕。电源啪的就断开了。白芳只好放弃,说,好吧,你们今晚都睡我宿舍去。
   众多的人走在一起,胆量似乎都壮了一些。一共七个人,前后走向白芳的宿舍。分别都介绍了一下姓名,王青,马琴,李丽,关萍,朱红,还有那个女生,叫柳红。
   路上是漆黑一团。大家都手拉着手走过去。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突然听到有个尖叫一声“呀,谁摸我脖子!”白芳感到脖子上一冷,仿佛也被一只手摸过。大家都缩手去摸后颈。再拉起手来走到亮处时发现,人,已经少了一个。不见的,正是柳红。问起,每个人都说赶紧被手摸过。而这时,每个人都是手拉手的,也就是说,除了白芳和柳红,手都被别人拉住了。又问起是谁叫的那一声。没有人吭声。
   众人面面相觑。
   冬天一下子降临到每个人心里。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白芳。白芳说,这样吧,你们在这呆着,我下去找找。谁也不同意。白芳又说,那,我们一起下去找找吧。朱红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要。别人的眼睛,也都看着别处,没有一个人够胆再下去一次那深深的黑暗中。白芳其实心里也在害怕的发抖。这个时候,她真恨不得自己是孙悟空,有九头六臂,不怕任何妖魔鬼怪。可是不行。她还是她,并没有因为害怕而全身长出猴毛来。不过,如果长出猴毛来的话,这群女生不知要给吓成什么样子了。白芳又问,你们谁带手机了吗?关萍从时刻不离身的小化妆包里拿出来一台小巧的手机。白芳又问,你们知道赵峰的手机号码吗?打电话给她。关萍说,赵峰没有手机,不过,楼下有个公用电话,可以打过去。
   白芳给赵峰打了个电话,问了下现在的情形。两个人依然没有任何好转,并且,外面也是一片漆黑。白芳原打算让赵峰他们也过来,但又不放心留下那两个昏迷的学生。要自己带着女生过去吧,看着她们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又无法开口。正犹豫间,屋外的风又大了起来。树影摇摇晃晃,直像是择个而噬的猛兽。女孩们都躲到了白芳身上,抽抽咽咽的哭声连成了一片。白芳开始后悔起自己决策的失误来。早知道,让学生都呆在一处,不是要方便得多吗?
   这里面的树,实在是太多了。遮天蔽日。走在校园里,就一直是在树荫底下,几乎看不到天空。白芳住的这栋三层高的楼,才勉强在树丛中露出了一角。往窗外望去,除了能看见树,还是树,层层叠叠的,没有一丝空白。
   白芳也几乎要绝望了。虽然她隐约觉得柳红的突然消失有蹊跷,可是又不能放手去查个水落石出,心里直得像有火在烧。火!白芳眼前一亮。火是阳性的东西,不管什么东西,就没有不怕火的。想到此处,白芳忙吩咐她们去找能够点火的东西。可是因为都是女生,也没有抽烟的,身边既没有火柴,也没有打火机。这可怎么办?白芳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有了,用煤气。煤气是自动点火的。利用它把收集起来的这些书报点燃,还有一支蜡烛。
   刚要去点火 ,唰的一下,电又没了。顿时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听得一片狼哭鬼嚎之声,女生们都叫得不成调了。白芳摁了下手机,利用手机屏幕上发出的微弱的光,打着了煤气的开关。煤气发出的火 是蓝色的,不足以照明,却足够点燃蜡烛了。
   因为经常断电,这屋里备有的蜡烛倒是挺多。白芳将蜡烛点亮时,发现女生们全都脸色异常,直勾勾的看着白芳。白芳冷不丁吃这一惊,倒退了两步,颤声问,你们,你们都怎么了?
   嘿嘿嘿,一阵不似人间的声音从刚才还娇柔可亲的女生嘴里发出。白芳顿时明白,已经有不寻常的事在这屋里发生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就自己没事。这时,这几个目光发直的女生都开始嘴角流白沫,眼睛发着白光,向白芳扑来。一急之下,白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瞅准一个间隙冲了出去。
   走到门口,发现另一个眼神发直,泛着白光的女生,赫然就是方才离奇消失的柳红!白芳迅即伸手想要推开她,手还没有接触到柳红的身体,突然觉得眉间抽搐了两下,手上竟然发出金光,柳红如同受了电击,软软的倒下了。白芳一时不知道是扶还是不扶。犹豫间,屋里的几个女生追了出来。白芳看了看自己的手,便如法炮制。果然,在接触到白芳的手之后,这些女生都软软的倒下了。脸色开始恢复红润。白芳只好费力的把她们一个一个拖回床上。累得坐在床沿直喘粗气。这时,关萍的手机又尖锐而急促的响了起来。关萍正昏睡不醒,白萍便拿起手机,一看,没有号码显示。心想是不是赵峰那边出了什么差错,便摁下了接听。
   一开始,手机里并没有声音,接着,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响动,又突然,传来了那阴森的声音“我~来~陪~你~”
   白芳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始终在空气中回荡不去。这时,白芳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在梦中发出的声音,而是,确实存在!可是,白芳又有点搞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了。只剩下那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只听得哎呀一声,柳红悠悠醒转了。白芳不敢妄动,观察着柳红的动静,发现她再无异常之后,才敢凑上前去。
   不想,柳红的指甲突然暴长,使劲的掐住了白芳的脖子,指甲,深深的抠进了肉里!

天终于亮了,白芳醒来的时候,发现几个女生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或者地上,自己就是背靠着床脚坐在地板上的。白芳看了一下,还是不见柳红。照照镜子,要不是脖子上的掐痕仍在,她又要怀疑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了。
   再晃一晃脑袋,还是有点晕。只是,依稀记起,在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来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是谁,就昏迷了过去。这个女子是谁呢?为什么她看上去这么眼熟?白芳百思不得其解。对了,刚才在梦里,自己似乎还梦见过这个女子。可是一醒来,便又全忘了。怎么办呢?再回到梦里去看看吧,这两天消耗太多,如果冒然回去,只怕就出不来了,只能永远迷失在那无边的梦里。
   这时,那几个女生也醒了。纷纷哎呀,我怎么睡在了地板上?脏死了。白芳笑笑,昨天晚上的性命,都是捡回来的,你们还有心思嫌脏?不过看她们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倒也不想点破,生怕这样的记忆会对她们有害。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问起柳红上哪儿了。白芳问,柳红呢?什么柳红?众女生都莫名其妙。白芳暗叫不妙,你们,不认识一位叫柳红的女生吗?不认识。我们班,从来没有过姓柳的女生。白芳也才记起,白日里,并没有见过柳红的,到了晚上,柳红才与这些女生一起来办公室找她。看来,这个柳红,就是昨天晚上的症结所在啊!
   吃过早饭,白芳要搭车回本部去,学生也都乱纷纷的,急着想要离开。白芳想了想,说,也好。只是你们回到本部也没有住的地方,不如这样,先去附近农家租个房间,你们,就不要住校内了,这样也方便照顾那两位同学。
   白芳安排好了,便起身回本部。
   这个地方没有车经过,得走很远路才能搭上路过的小巴。好不容易回到市区,白芳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找谁呢?白芳打电话给小朱,小朱出门了。只好回到宿舍冥思苦想。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知道那个女人的身影为何眼熟了。她在三、四岁的时候,曾经在半夜突然醒来,看到一个女子坐着,也明知不是母亲,因为害怕,她没有看清楚那女子长什么样,便喊,妈妈,你为什么不睡觉坐在床边啊?睡着的父母都惊醒了,骂,好端端的不睡觉做什么!你妈不是睡着的嘛。听完骂,白芳知道他们醒了,安心得多,便又往刚才的地方看去,已经是什么也没有了。从那以后,母亲就老是生病,只有白芳,在暗中把这两件事拉在一起的,而昨夜所见的那个女子,就是自己幼时半夜所见的那个!
   那个女子,为何又在自己面前出现呢?而且,看样子,昨夜就是她救了自己。柳红,又是谁呢?为什么冒充学生来害她?
   柳红,柳红,柳红,白芳茫无头绪的想着。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只听过桃红柳绿,柳,怎么是红的呢?猛醒,桃,柳,都是树!自己昨天觉得多出来了一棵树,又觉得,校园里,就是树的天下,难道,这树,真的有问题?想到此处,白芳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真的整个校园的树都有问题,自己该怎么办呢?凭一己绵薄之力,是无法对抗的。就看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整个白马村,就非同寻常。而自己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没有通天彻地的神通,更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这可如何是好?想得烦乱不堪,白芳不禁想起以 前看过的小说来,佛教,道教,不是都能降妖除魔吗?自己不如出去寻访一番。往哪里去呢?想到此处,白芳又哑然失笑。这附近,离名山大川都远着呢,估计等不到她走遍,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那么,白芳又想,不说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吗?如此,我就往闹市区寻访,看是否会遇到高人。
   走在市中心,人挤来挤去,除了被几次挤得东倒西歪以外,白芳并没有见着什么高人。甚至是连长得比自己高的人都没有见着几个。突然瞅见路边有个测字摊,老头留着有两三寸长的山羊胡子,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白芳心想,这莫非就是高人?便举步走过去。山羊胡子一看有人过来,赶紧招呼,来测字看相吧!
   白芳说,我算命。山羊胡子说,生辰八字。白芳报上之后,山羊胡子打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地摊上到处可以买到的那种,开始查阅,年,月,日,然后说,哦,你命不错!
   白芳啼笑皆非,不管自己命好不好,想要找的,肯定不是这位高人了。白芳说,我不算了,起身要走。山羊胡子急了,不算也得给钱!四块!白芳无奈把钱扔下就走。边上还有一个老头莫测高深的看着她,白芳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走近去。
   老头上下打量了白芳一眼,贵人哪!小姐长得好福相!
   白芳一乐,呵呵,我想来算算命。
   老头说,小姐,你的命,是属于贵命,测一把五十。白芳一听,这么贵?看来不是什么高人,便想抽身离去。
   老头赶紧说,看小姐眉头有晦气,莫不是有什么疑难之事,说出来老朽替你分解一二。
   白芳看说得有点谱,便又坐下来听老头白乎。
   没想到,这个老头除了开头几句话能把她吸引住,其它的,跟山羊胡如出一辙,也是掐算了一下,然后开始信口念来,但凡十句里有一句对的,白芳也只是笑着听听。唉,看来,真正的高人,是不用这样算命的。无奈放下酬金,失望而去。
   路过市场中心的广场时,白芳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正要恼怒,抬头一看,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呀,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