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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坐一条板凳上
老杨当了多年的邮递员,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儿。
那天下班前,像往常一样,老杨拿上邮袋,来到离邮局不远一条僻静的马路上,去那里的邮筒收信。那是一种老式的邮筒,收信口很宽,整只邮筒就像一只张着口的狮子,正蹲在路边等老杨。打开邮筒的门,横七竖八的信件上面,老杨突然发现有一个黑色的钱包,他回头看看左右没人,便手疾眼快地把钱包揣进口袋,随后把邮筒里的信装进邮袋,锁上邮筒,背着回到了局里。
下班回家,老杨急不可待地掏出钱包一数,“哇!”整整两千元人民币,他乐得差点笑出声来,家里正好要添一台电视机,老天爷这不是送钱来了么?
但冷静下来一想。他又觉得奇怪:邮筒里怎么会有钱包呢?除非是有人故意扔进去,否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钱包丢进邮筒里来啊!老杨脑子一动:对了,肯定是有人不小心把钱包丢在邮筒旁边的马路上,被某人捡到了,但这人手头正好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将钱包交给警察,就塞进了邮筒,他一定认为塞进公家邮筒就等于交了公。
老杨这个人办事比较稳妥,所以尽管天降横财,但表面上一点不漏声色,第二天照样上班,该干啥还干啥,只不过眼睛一直四下里溜着,耳朵也一直竖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总觉得,这钱包里要真有其他什么名堂,人家一定会找上门来。但一个星期过去了,天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老杨的心终于定下来了,他决定下班后就去商场把电视机买回家,给老婆一个惊喜。
可事情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下班前,老杨按惯例去那个邮筒收信。打开邮筒一看,信堆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只是偶尔借用一下你的邮筒,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你从这里应该那走的应该是信件而不是钱包。现在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尽早还回来。署名:阿山。
老杨晕了:这个阿山是什么人?他说的“借用”又是什么意思?还说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哼,你把我公家邮递员当成你私人保管员了?老杨越想越生气:我偏不还给你,看你能把我咋地?就是大街上捡了钱包,我硬不还你,你也没辙,何况有谁会相信我会在邮筒里捡到钱包?
老杨决定不理睬这个“阿山”。没想隔了三天,他打开邮筒一看,信堆上多了半块砖头子,下面还压着阿山留着的一张纸条:做人不能太黑,捡到的东西还见面分一半呢,何况我是寄存在你这里的,你这样一毛不拔实在不近人情,我饶不了你!
这不分明是在威胁嘛!再说了,没见有丝毫撬损的痕迹,心里不禁害怕起来:看来这个阿山来者不善,万一他把事情闹大,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老杨又实在舍不得把已经到手的两千元钱再拱手还出去,想想阿山只是说叫他还钱包,并没有说要还多少啊,不如先还他五百试试。老杨壮起胆子,从口袋里掏出那黑钱包,抽掉一千五百元,只留了五百元在里面;又掏出一支圆珠笔,在阿山留下的纸条背面写了两句话:“兄弟,五百元如数还你,以后别再来缠我。”再想想:不行,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这留下的一千五百元怕也保不住。于是,拿起笔,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私开邮筒是犯法的,我随时保留对你追究的权力。老杨把钱和纸条统统塞进黑钱包,放进邮筒,期望这样能一了百了。
整整一个晚上,老杨都没睡好,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第二天,好不容易等到开邮筒的时间,老杨冲到那里,打开一看,发现钱包仍在,但里面的钱和纸条已经没了,在钱包下面,阿山又留了一张新的纸条:“你天天往邮筒跑,邮袋里背回去的都是啥,不就是一个‘信’字吗?你就这么仨瓜俩枣是打发不了我的,不再拿两千块出来,咱们就在你单位里见!”
老杨脑子里顿时就“轰”的一下,他原本是想用“私开邮筒”来唬唬阿山,谁知现在却反被阿山这句“单位里见”的话给镇住了,想想一家老小全指望着自己这点工资养活呢,真要把事情捅到单位里去,自己非下了岗不可,那可是既丢脸面又丢饭碗两头寒碜的事哪!再加上先前那一千五百元,统统塞进了那只黑钱包,悄悄放进了邮筒。
这以后的一个星期,那个阿山总算没再来打扰老杨,老杨心里真是又懊丧又庆幸,明明已经到手的钱还出去不算,自己还倒贴上去五百元,你说这叫人懊丧不懊丧?可总算事情过去了,花钱能买个太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在老杨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这一天,公安局反扒大队的便衣在邮局附近那条僻静的路上抓到一个小偷,但奇怪的是,便衣明明看到小偷捏着一个偷来的红钱包在前面狂逃,但抓住以后搜遍他的全身,却什么也没有。一追问,小偷交代,他把红钱包塞进了路边的这只邮筒里。便衣通过邮局领导让老杨去开邮筒,果然红钱包在里面。老杨心说:幸亏今天没到开邮筒的时间,否则,不又是拣个麻烦?
可这个麻烦躲过去了,那个麻烦又来了。原来便衣警察抓到的这个小偷正是阿山,阿山是个惯偷,警察问他到底行窃多少次,他自己也说不清,警察便叫他从最近一次开始,一件一件往前回忆,于是往邮筒里塞黑钱包的事就交代出来了。
阿山说:“我那次也是因为顺手牵了个钱包被人追赶,才把它丢进邮筒,可等我腾出手回来再开邮筒的时候,钱包已经不见了。我想一定是被邮递员拿走了,后来就写了张纸条,问他要还。”
警察冷笑一声:“你挺行的啊,邮筒也能打开?”
“嘿嘿,就咱这撬门轧锁的本事,开个邮筒还不… …”阿山颇有些得意,一抬头,发现警察正瞪眼瞧着他,吓得赶紧把话缩了回去。
警察追问道:“那黑钱包里到底装了多少钱?”
阿山垂头丧气地说:“这你得去问管这个邮筒的邮递员了,是他先把钱包拿走了的。”
于是,老杨被请进了公安局。
老杨心里悔啊,我怎么和这个小偷坐在了一条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