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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自摸第三把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事情发生在1995年的夏天。当时我正在外地求学,恰逢周末,宿舍的弟兄们吃了晚饭,决定搓搓麻将娱乐娱乐。为了增加娱乐的质量,我们各自拿出饭、菜票,小赌怡情嘛。那场“激战”杀得真可谓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的手风很顺,直到生活委员把宿舍楼的灯熄了,我还在赢牌。输钱的急于翻本,赢钱的想再接再厉。于是我们四人赤着上身,把桌子抬到室外的路边,在路灯下继续赤膊作战。正值午夜时分,气温已经有所下降,徐徐夜风掠过清冷的马路,却是看不到任何行人车辆。夜已深,我们都有所收敛。在昏黄的路灯下,四人围坐在麻将桌前,时不时传来吃、碰、胡的单调声响。偶尔有几只臭虫“嗡嗡”地飞入路灯的灯罩中,雪白的麻将桌上立刻显现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黑影,飞舞着,蹿动着。我的手风依然很顺,又连胡了几把,尤其是坐在我对家的姓黄的兄弟,被我“砸”得几乎抬不起头来。玩得正欢,黄兄忽然仰起头看着我,神色怪异的说:“胜,小心点!”,语调中隐有某种特别的东西。当时我正在兴头上,并没留意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又胡了,放炮的依然是对家的黄兄。不久,黄兄再次抬起头,语调略微忧虑的对我说:“胜,你有没有听过鬼打麻将的传说?”我愣了愣,摇了摇头。黄兄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空气变得有些凝重,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在我的家乡里,有这么一个传说。半夜里在野外打麻将,千万不要自摸!否则,会引来爱玩麻将的赌鬼。”
我大笑了起来,“输了就输了呗,干嘛唬我,这种无稽之谈鬼才相信!哈哈哈”。话音未落,我忽然感觉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他的目光也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就像两把利剑要射穿我的心脏。黄兄慢慢地垂下眼帘,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接着他猛的瞪开了双眼,认真的对我说:“这绝不是在开笑!当你第一次‘自摸’的时候,你一定要留意自己的身后。自己的后背是否觉得有些冰凉,是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动、因为你很旺盛的人气极有可能招来一些野鬼,在你身后观看你打麻将、看你出牌。”他一脸诚恳。他是认真的!我知道,开玩笑不应该是这样子。我从没见过他用如此严肃的语调同我说话。我认识他已经两年了,他为人玩世不恭,总是嘻皮笑脸的,我从没见他对任何事物认真过,包括他的女朋友,但是这次他很认真。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凝重的脸上,阴暗分明的轮廓显得有些异样,我忽现发现自己对面的这个人似乎不是黄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心跳莫明其妙的加快了几分。“自摸 !”我轻轻的推开手上的牌。虽然又因此赢了不少菜票,但我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黄兄啊,我……”,我对他刚才的那些话不能释怀。黄兄抬起头向我望来,他正要笑骂我极顺的手风。忽然,他顿住了。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慢慢地僵硬,他的嘴在木讷的张开,而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黄兄木讷呆板地喃喃自语,又像在对我悄悄地说话,“胜,别...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不要......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千万不要......”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调,战抖着,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说着,就像在念咒语...坐在我上、下家的另外两位兄弟正在洗牌,他们忽然听到黄兄用这种神经质般怪异的语调说话,奇怪的向他望去,然后他们看向了我的身后...他们很快就把目光重新锁定在麻将桌上,机械的...继续洗牌。他们面如土色,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抖动。我也已经感觉不对劲了。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隐没在云层之中,光线暗了许多,天空中只有星星在不安的眨着眼睛。徐徐的凉风带着夏夜的寒意,像一只无形而可怕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赤裸的背脊。一丝丝阴冷像尖锐的针一般刺穿我的肌肤,深入骨髓,我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寒毛在一根一根的竖立......他们在骗我!他们一定是在骗我!他们以为我胆小,所以在吓唬我。可是我终究不敢回过头来。黄兄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宽阔的额头溢出点点汗迹,他使劲咽下一口唾液,悄悄地嘱咐我们,说:“继续...继续...打麻将,千万别停下!天亮就好了。”于是我们战战兢兢的继续打着麻将,可是谁也没敢再往我身后看上一眼,谁也不敢,包括我自己......身后多了些不应该出现的“观众”让我们坐立不安,心神慌乱,加之先前长时间的“激战”,我的精神有些恍惚。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动,似乎在指手划脚,那些带动的气流极不自然。隐约有股细微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从我身后飘来,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这种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我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精细而周密的考虑出牌的顺序,几乎是见章出牌,完全没有心思再玩下去,只希望天快点亮。“胡了”,我心不在焉的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然而,我立刻发现黄兄等三人瞪大的双眼里射出了怪异的眼神,吃惊地看着我。他们张得大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我的心头猛然一跳,精神头完全恢复了过来,我急急向桌上望去......完了!一把还不够,我居然又弄了第二把......自摸!......我无心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汇集在一起后,像一条细细的溪水流下了我的脸庞。我惊恐的看着黄兄,一煽一盒的嘴巴想向他询问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黄兄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那哀痛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某位名人的追悼会。他有些不忍的低垂着头,压沉了嗓门,小心说着:“当你第二把自摸的时候,你就要小心自己的前面了。因为你的面前很有可能会悄无声息的伸出――第三只手!那是鬼手,发了‘牌’痒的鬼手,它会替你打牌的。”第三只手!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狂跳,空气中似乎有只手在用力的扼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窒息难受!第三只手会从哪里伸出来?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张桌子并不是真正的麻将桌,它比普通的桌子都高得多。在昏黄的路灯下,桌面下一片黑暗,就像一块黑色的布匹。鬼手会从这下面黑暗中伸出来吗?我大汗泠泠。路边静悄悄地,夜风越来越冷,我清楚的感觉到一阵寒风从我身后刮起,掠向桌子底下。难道它已经钻进去了吗?我更加害怕了。
黄兄同情的目光,让我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怜悯。他默默地看着我,然后他的视线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最后锁定在我右手的腋下。那里,就是那里!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尽可能的不去理会自己的腋下,可是我的注意力始终自然而然的集中在那里。会吗?会有一只手吗?一只冰冷而苍白的手,无声无息的从我的身后穿过我的腋下,伸到桌面上替我打牌!天啊,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黄兄颤栗而沉重的对我说,“要注意呀,这个时候如果你再第三次......后果很严重呀!那会害了......”我没听清楚他后面说些什么,我的大脑空白一片。鬼、后果严重,这些已经足以击溃我脆弱的神经。身后的寒气依然席卷着我的背部,那里似乎变成了冰棍,寒冷而没有知觉。我在颤抖着,两只手平平的放在台面上,内心复杂的等待着第三只手的来临......寂静的夜里,时间似乎停顿了,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难熬,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我不得不大口的喘息着。手,第三只手没有出现,它没有从桌子底下冒出来,也没有穿过我的腋下伸到台面上。没有,它们似乎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牌瘾”那么大。在我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那只颤抖得不像话的右手,那只摸牌的右手,已经慢慢地不听使唤。它只会不停的摸牌,然后打出一张,接着又继续摸牌,再打出下一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机械的运动,绝对没有多余的其他动作,此刻它像一个麻将老手,熟练而轻快,它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
我内心的恐慌是难以言寓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不停的动着,却像在看着别人的手在与已无关联的运动着,恐惧像病毒在我体内迅速地蔓延、繁殖......。的确,何必用第三只手,我的这只右手似乎更好用!当我的右手把那张“八万”拿到我的面前时,我几乎忍不住尖叫起来。那......那是......青一色的自摸!八万。后果很严重!这几个字血一样红,它在我脑袋里翻滚着......。绝对不能自摸第三把,绝对不能让这只右手把牌面摊开!绝不!我猛的用自己的左手,使劲的握住了右手,急急的站了起来。我要把这张该死的八万扔掉!远远的扔到水沟里去...可是当我匆忙站起身时,身体却很不小心的把自己面前竖立着的麻将牌,撞翻了。牌面全部摊开了。我完了,脑袋里像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嗡地一下白茫茫一片,然后无数星星在头顶上空盘旋着。失神之下,左手无力的松开了,右手上握着的八万轻轻地跌落在桌上,整整齐齐的与摊开的牌摆列在一起。青一色,自摸,八万。黄兄等人大吃一惊,齐齐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那张八万。接着,黄兄面色惨白地颓然摊软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久久无语。灾难终于来临了,终于还是来临了。我像无助的孤儿,可怜巴巴地向黄兄投去求援的目光。黄兄缓缓地仰起头,哀伤的看着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了呼吸,他紧紧地怒视着我。不,是我的后方。他的脸越涨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竟变成了降紫色。终于,他猛的一拍桌子,拍“案”而起......
好,好的,患难与共!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激动的想着。“你还是自摸第三把了!结果还是你自摸第三把了!”,黄兄直直的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尖,大声道,“你居然把我这个学期的菜票全捞了去!不用鬼了,用不着鬼了。兄弟我这就拿你去人道毁灭!来呀,兄弟们上!”坐在我上、下两家的兄弟们突然朝我扑来.....。他们居然昧着良心,对我刚赢得的菜票进行了不道德的“洗劫”,然后如鸟兽散......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朝自己身后望去。那里――屁都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