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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是鬼我也依然爱你
原贞又和我生气了。饭菜摆在桌上,原贞也不动筷,只是怔怔的看着。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可她并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空气。原贞表达生气的方式各种各样,最常见的就是对我视若无睹,不发一言。次次都是我哄她,我也有些累了,这回,我决心不去迁就。我也一言不发。我们就这么沉默的对着桌上的菜,良久,原贞起身进客厅打开电视。正在播新闻,一男子登华山失足坠崖身亡。又有人掉下山崖了,前两天我和原贞去华山旅游,过悬崖时原贞脚一打滑,差点掉下去,还好我一把拉住她。正准备细看,原贞“啪”的关了电视机。这女人,生气起来就喜欢和我作对,算了,我也不那么想看。关了电视原贞就坐在沙发上发愣,看上去楚楚可怜。我有些心软,努力回忆哪里惹她生气了,如果是我不对,那就去哄她。原贞是我高中暗恋的对象,大学在同一座城市,于是我鼓足勇气去追她。那时,她比我要优秀很多,人长得甜美,成绩也很好。那时,她脾气也很好,从不对我生气,也不对我问长问短。改变,好像是从结婚那天开始的,她有些不安的问我,厉深,你会永远爱我吗?当然!我斩钉截铁。那你说十次我爱你。一百次都可以!我搂紧她,不歇气的说下去,她带着满足的微笑,在我怀里睡去。可我没想到,今后的婚姻生活,她不断的让我说那三个字我爱你。我好烦。爱是靠行动的,一个大男人,老把爱挂在嘴上算了什么 。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爱我呢。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多久前的事了,结婚后你就没说过。来日方长呢,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对你说,听到你厌为止。世事难料,如果我突然死了呢?原贞说这句话时很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会的,我把你的生辰八字给过我家乡那个算命的,说你能活一百多岁呢。我笑。 原贞仍愣在沙发里。我发现房间里很暗,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开了一盏壁灯,微弱惨白的灯光,照着坐在阴隐中的原贞显得那么不真实。那种不真实让我恐慌,恐慌抓不住她。我伸出手,想去摸摸她,她却站起身进了卧室。原贞翻箱倒柜找出一本相册,我们在大学时拍了许多合照。一边看一边流泪。原贞就是这样,不和我说话,却要博我同情。上一次生气,是因为她问我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我会哭。当时我正在看书,头也不抬的回答。原贞盯着我,良久,说,你以前不是这么回答的。以前?什么时候。大学里,我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你说,你也不活了。然后,她就生气了,闷着头睡觉。我继续看书。五分钟后,她起身,翻出大学时的日记本,一边哭一边撕。那本日记记载了我们相恋的点点滴滴。我心软了,哄她,一个小时后,她才止住哭泣。我警惕的看着原贞。如果她把照片拿出来撕,我就去阻止。幸好她没有,她只是一边摸着照片,一边流泪。我的心也好痛,忍不住想去抱她。可我到底哪里惹她伤心了。婚后,原贞就辞了工作,是我的意思。她太美太优秀,我实在不放心,而且,我也不想让她受苦。可是,也就因为如此,她太闲了,所以成天胡思乱想,一天要打十个电话给我。我看了看哭泣的原贞,想出去透透气。家里的空气好沉闷。楼下的张太太抱着她着的京八狗,和对门的李太太闲聊。楼上那家人死得真惨。是啊,还这么年轻,孩子都没生呢。是谁死了?我问。张太太李太太诧异的看着我,又看着我身后。我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张太太手中的京八突然对我狂吠起来。我悻悻的返回家中。 原贞居然已经睡了,腮边尤挂有泪痕。我躺在她身边,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看来气还没消。很快,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们登着华山,原贞不知为何事负气急走,突然,她掉了下去。下坠,下坠。原贞惊惶的看着我,凄厉的大喊厉深。。。。。。。我惊醒。满头大汗。屋子里好黑,伸手向身边一摸。原贞不在。客厅的亮光很蹊跷,昏暗,摇弋。我偷偷向客厅看去。客厅点着两支白蜡烛,原贞披散着长发,闭着眼垂着头。烛光映在她脸上,诡异凄惶。我有些害怕。楼上那家人死得真惨。还这么年轻,孩子都没生呢。那个梦境。梦境太真实,搅混了对事实的印象。那天,我到底拉没拉起原贞?原贞是不是已经。。。。。。我不敢想。如果我突然死了呢?原贞睁大眼睛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我瞥向卧室梳妆台的镜子。如果是鬼,那镜子里应该是看不到的。就在这里等,等原贞进来,如果,从镜中看不到她。。。。。。不会的。只要她还活着,我要好好对她,不再惹她生气,每天对她说我爱你,她要听几遍我就说几遍。只要她是活着的,我要痛改前非,是的,前非。我有外遇。原贞不能生育,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我也喜欢寻求新鲜。贝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子,不同于原贞的含蓄,特别是在**上,疯狂。她喜欢在我身上印吻痕,我竭力阻止,可还是被她得逞了一次。我掩饰得很辛苦,也很内疚。我已经很久没有陪原贞出去旅游了,原贞喜欢爬山,于是,我们去了华山。上帝,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是惩罚,也请降到我身上而不是无辜的原贞。我紧张的窥视着原贞。良久,原贞进屋。我的心怦怦跳着。原贞走到衣柜前,看了会,拿出一件黑色的连身裙。她要做什么?原贞脱下睡衣,套上黑裙,一步步向梳妆台走去,终于,站定。我站在她身后,可我不敢向镜中望去,我害怕。害怕什么?我说不清,这种说不清的情绪又增添了我的恐惧。厉深,你是胆小鬼吗?我对自己说。我抬起头,眼光跃过原贞黑色的背影,投向镜中。镜中反射出两面墙,衣柜,两米宽的席梦思床,床上的婚纱照。。。。。。。也有对着镜子梳头的原贞。我舒了口气,对着原贞的背影 ,动情的说原贞,我爱你。原贞转过身,怔怔的看着我,泪水弥漫。心,又恐惧了起来,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我盯着原贞,脑子努力搜寻着,想抓住那说不清的不安。电话铃响了。原贞奔到客厅拿起电话。半夜三更怎么有人打电话?我看了眼客厅的电子显示钟八点差五分。我家的钟是二十四小时制的,现在是白天?我看着昏暗的客厅,厚重的窗帘。“喂。。。。”原贞发声。楼上在装修,电钻声适时响起,我听不清原贞的话,只看到她很激动。“。。。。。。的追悼会我是一定要去的!”电钻停时我听到原贞最后的这句话,末了,她放下话筒。原来她要去参加追悼会,难怪穿一身黑。我看着原贞,原贞也看着我,不说话。我吃不准她要不要我陪着去。她拿了手提袋向打开门,我决定一起去。屋外的阳光倾泻入屋,长久的黑暗令我不适应,我一阵晕眩。原贞不等我,咣当一声关上门。我重新陷入昏暗中。我有点能体会当初原贞被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的感受了,我苦笑一下,到沙发坐下。白蜡烛已经熄灭,余烟缭绕。台上放了一张我的照片,是我二十二岁毕业时拍的证件照,原贞放大了七寸,那时的我,踌筹满志。烛烟的气味引起我幼时不好的记忆,我进入卧室,关上门。卧室也拉着窗帘,这幽暗倒很适宜我。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梳妆台,乌木,暗红,雕花,镜面是椭圆形的。我盯着镜子,不安又渐渐加深。我一直相信,感觉比理性超前。比如有一次出门上班前,我一直感觉不安,可想不起忘了什么事。到了公司,才发现,忘带办公柜的钥匙了。那么这次,我遗忘了什么?我细细看着镜子。两面墙,衣柜,两米宽的席梦思床,床上的婚纱照。。。。。。。就像闪电劈入,照亮了我脑海曾经模糊的事实。可是,慢着,让我稍后再回忆这一切。我要再去看一眼原贞。追悼会,二三十人,我不知道算隆重还是简陋。我站在原贞身后,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说,原贞,我爱你。原贞回过头,怔怔的看着,刚散去的泪水,复聚眼眶。灵台上,一个年轻男子踌筹满志的半身照。二十只花圈,挽联各异,每只花圈,都有两个相同的字。厉深。我终于想起了这次原贞生气的原因。经过华山的悬崖,原贞脚底一滑,人往下跌。我从后赶紧拉住她。拉扯间,她看到了我肩头的吻痕。原贞呆住,随即把我向外一推。我对于尘世间最后的记忆,就是原贞伸着手,满脸泪水的看着我,凄惶的大喊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