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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产房楼下的恐怖尸房
产房的楼下是停尸房,我对于这些哭哭啼啼与欢欢喜喜已经熟视无睹。太阳的余光从走廊的边缘露出脸来,我看见医院的一角坐着一个人。不论他是死者亲属,还是产房里那个尖叫者的丈夫,我都丝毫不敢和他有任何接触。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失去理智的,或悲或喜。但是我敢于打量他。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完全可以肯定他的年纪不大,但是他的脸上写满了生活。是的,写满了生活。我呢。我似乎也找不到自己了。我的脑子总是乱得一团糟。我的职业是个医生,但是这一切并不重要,如果我不当医生很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化妆师,我懂得如何把一个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的胆子也很大,记得在医学院的时候,整个班级第一个敢于解剖尸体的人就是我。我天生对于死人不惧怕,所以我还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死者化妆师。我的生活经历决定了我的人会走向什么样的模式。我现在对于人生重大事件---生与死,已经具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因为我的眼睛看多了这些,所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人的生死和动物完全没什么两样,空空来,空空走。来的时候大哭一声,走的时候却表情各异了,有人平静地走了,旁边还有子女哭哭啼啼送葬歌;有人哭着走了,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死了;还有人死不瞑目,临死可能还糊里糊涂的。这些我都见过。人如果老的时候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死的话,真应该值得庆幸。但是作为一个住在停尸房旁边的医生来看,占这种比例的并不大。我曾经看到一个患白血病的十五岁的男孩临死的镜头,他的挣扎着仰起黄色的脸,紧紧握住他啼哭的母亲的手,说了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生我!1短时间的死亡并不算残忍,因为人往往还没有接受就已经离开了世界。但是那种提前很多天就知道自己快死的人就不一样了。去年我的一个病人被查出患有淋巴癌,活不过半年了。这个四十岁的妇女起初得知后居然问我是不是开玩笑。我知道她难以接受,很长一段时间她还说说笑笑,在医院来回走动,好象看不出是一个快死的人。我叫她王姐,但是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小王,看得出她对生活是充满着希望的。她经常找我聊天,听我讲一些患了绝症的人是如何通过努力获得新生的。每次讲完之后,她都显得心情愉快,仿佛忘了自己身上的病魔了。一个月后,她的身体日益崩溃时,她渐渐相信并接受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是脾气极其暴躁,我听见她在屋里总问她的丈夫:为什么我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会这样?为什么?她还在一天早晨问我:张老哥,为什么单位里老做坏事的黄婊子不死,而我却要死?不是说善有善报吗?我不敢应答。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平静了。 再过一些天她果真平静了。她把丈夫的手握住,交代后事。在死前的一个小时,她忽然要求下来走走,她对待每一个人都充满着笑容,好象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可爱。我记得她还笑着对我说,张老哥,明天早上一起到公园跳舞去!然后,在那个阳光十分充足的下午,她被推进了停尸房。楼上,正巧传来一个新生婴儿的哭声。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刚刚有句话是错误的。那就是并不一定所有的人生下来就哭。就在那个患了淋巴癌的王姐死的那个下午,产房里生了两个双胞胎小孩。哭声清晰地告诉我们,那个妇女死了不要紧,我们来了。的确如此,我正巧去检查他们。当我进门的时候发现双胞胎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旁边一个男人在哭泣。而这两个可爱的孩子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这让我想起我家的猫生养猫崽的时候,那些猫崽也同样如此。请原谅我的类比,的确如此,人与动物的生存死亡是相似的,不同的是,动物产下的时候并不哭,但是人诞生之初就哭泣着。用某些哲人的话来讲:人生来就是一出悲剧。然后我抚摩着他们的脸,他们的小床上贴着标签,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我想起很多电影电视上有这样的清节:在产房里,两个孩子的标签对调了一下,他们的命运从此改变。是的,这种情节多么俗套,什么医院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再说了,这对双胞胎的标签即使换了,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误差的,无非是大小不分罢了。两个孩子都是显得非常可爱。接生的毛医生在我旁边告诉我,刚刚有一个小孩一直没哭。不知道怎么没哭。护士说道,检查了,身体健康。哦。那没关系。并不是所以的人生下来都要哭的。我说道。事实证明我的话是错误的,当天晚上,那个小孩忽然死了。没有任何原因。大概上帝在创造人之初,规定了人必须在诞生之时大哭一场,以洗脱自己的罪。所以哭并不是坏事。于是那天,王姐、孕妇母亲与那个小孩在停尸房一同度过,我看着三具尸体站在门口发呆。不知道他们是否想过生的时候没有相遇,死的时候会共处一室?2我告诉你,在写这篇死亡舞台的时候,我不叫张浩民,我只是一个医生。我讨厌这个世界不断的生与死。现在是早晨八点,阳光早已经进入了我的房间。新的一天应该又会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悲有人喜,想想人无非是来到人世走一遭,为的是什么?张医生!来检查孩子。毛医生在门口叫着。男的女的?我问道。男的,双胞胎。但是母亲死了。毛医生说道。我跟着毛医生向产房走去,远远便听到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进门之后,发现女的已经躺在平台上死了,白布裹住了她,血迹斑斑。一个男人爬在旁边哭泣着,声音哽咽。我发现他正是今天早上坐在医院一角的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生活。我一开始说,不论他是死者亲属,还是产房里那个尖叫者的丈夫,我都丝毫不敢和他有任何接触。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失去理智的,或悲或喜。可惜我猜错了,如今他既是死者亲属,也是产房尖叫的丈夫了。来的时候领着老婆来,走的时候抱着孩子。我检查了两个孩子,一切正常。我看了看哭泣的男人说道,节哀。你们医院什么狗屁技术!男人忽然嚷了起来。实在对不起,像你家这样的情况一千个中才有一个,要么保大人,要么保孩子。毛医生道。那应该保大人啊!男人哭道。是你家女人哭喊着要求保小孩的。她说如果我们不保小孩就跟我们没完。另一个护士胆怯地答道。他还说过什么。男人哭着问道。她说生前对不起你,以后报答你了。护士说道。男人又一次哭了起来。这个男人在短短一天之内将体验人生的最大喜与悲。他看着妻子的尸体被推下太平间,他儿子被诞生在产房。护士抱着孩子进入了隔壁的房间,我跟着走了进去。张医生。护士见我进来,表情发生了变化。我见他眼神不对,急忙关上门,问道,怎么了?孩子,护士顿了顿,道,有一个孩子生下来没哭。那有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要哭的。我答道。3哦,等等,我的脑子忽然乱了,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脑子不太好使。我总把很多不相干的事情搀杂在一起了。大概我每天看惯了太多人的生与死,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了。让我再把头脑中的事情过滤一遍:事实是,在王姐死的那天,有个孕妇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是因为生育时候遇到的特殊原因,孕妇产下孩子后死了,双胞胎里有一个孩子没有哭,也死了。于是那天,产房里多了一个孩子,停尸房里多了三具尸体。一个男人在那天哭泣。但是,现在也有一个男人在哭泣,而且此刻护士手中的双胞胎孩子中,有一个同样没有哭泣。这是怎么一回事?巧合?还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你怎么了?护士正看着我问道。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我问道。怎么了?护士瞪大眼睛道,早上啊,张医生,你没事吧。哦,好在我记得王姐死的那天是下午,她一死,两个孩子就诞生了,所以孩子也是下午诞生的。而现在呢,现在是早上八点,现在又死了一个女人,她也同样产下了一对双胞胎,一对双胞胎里同样有个孩子没有哭。巧合而已。我笑着对护士道,没什么,开个玩笑。吓死我了。护士道,我以为你出什么问题了呢。护士笑着走了出去。我拍了拍脑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房间里阳光充足,这与那天的下午非常相同。我看着两个孩子及其可爱。他们的床上贴上了标签,我低下头看了一下,找到那个没哭的孩子。原来是老二没哭。老大的脸色比老二要好,胖乎乎地,眼睛紧紧闭着,小嘴不住地抽动着,想吸吮什么。老二呢,我再一看老二。哦,老二正睁眼看着我。我看着老二感觉很奇怪,他的眼神非常奇怪,似乎在看着我考虑什么事情一样。然后,我看到他的嘴也抽动起来,没有牙的口腔里忽然迸出三个字来。张老哥!4哦,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的主观臆造了现象:一个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在说话?没有,千真万确!他刚才的确叫了我。我可以肯定。我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你会说话?老二看了我一会,忽然笑了,小嘴又抽动起来。你忘了吗?我是小王啊。什么!我大吃一惊向后退去。我看见他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他的头颅压着他细小的身体,使他难以站立。我惊讶大叫道,你怎么回事!别扰!他喊道。(后来我知道他当时喊的是:别吵。)这是外面护士推门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我指着老二道,你看。护士走上前看了看,回头道,没什么呀?我紧张地探上头一看,老二居然紧闭着眼睛在睡觉。护士对我说道,院长叫你过去,对刚刚死亡的事情做个书面说明。我点了点头。护士出了门。我奇怪地看着老二,他又睁开了眼。哈哈,黄婊子死了。我这一次居然忍住没有叫,故作冷静地看着他,说道,什么黄婊子。你不使(知)道吗?老二笑着看着我,道,刚刚死的那个孕妇就是黄婊子啊。我低声问道,你,真的是王姐?他笑着看着我道,怎么你还不羊(相)信吗?你忘了我们以盐(前)在公园吊(跳)舞的吗?我相信,我说道,但是这也太怕人了。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跑到这个孩子身上来了?我在医院干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等事呢。没惹(什)么,你别说就行了。老二道。你??我刚要问他什么,忽然护士又闯了进来,张医生,快点,院长等着呢。我看见老二急忙把眼睛闭了起来。说实话,我非常害怕,此刻我必须趁这个机会远离他。5一出门我发现院长正站在门口和那个男子在解释什么,那个男子的身躯显得非常生硬,大概是悲伤所致。我看着他沧桑的脸,又听见院长说:这种事件真的不是院方的责任,我们也十分难过。我又看了这个男子一眼,忽然记起那天下午,也就是王姐死的那天下午,产房里躺着的男人正是他!我的脑子有迷糊不清了,王姐早就死了很多天,怎么刚刚会和我说话?而且,还借用一个小孩的口和我说话?而眼前这位男子也同样令我不解,如果那天产房里的男子是他的话,今天他怎么又有个女人死了?难道他有两个女人?不会不会,即便他有两个女人,也不会都生双胞胎,更不会都死于难产的呀。我忽然记起刚刚那个小孩说黄婊子,急忙跑过去,对男子说道,请问您的妻子姓黄吗?男子很不客气地瞪了我一眼,人都已经死了还问这些有什么用?院长也瞪了我一眼道,这手术是你手下负责的,赶快写一份材料把事故原因澄清一下!我正呆呆地看着院长的时候,看到两个护士推着一具尸体走来。院长说道,先推进太平间吧。护士道,院长,一号太平间已经满了,怎么办。二号,二号满了吗?院长问道。二号是空的,很久没有用了。那就用二号。那个男子早就爬在尸体上哭了起来。0整日穿梭在人群与大街中,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每一秒钟每一分钟的命运是什么,你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与你擦身而过的时候,免不了多看一眼,可是就在你回头的刹那时,你看见一辆卡车从她的身上轧了过去。你看见一个乞丐在门口寻求施舍,就在你刚刚走过去的时候,他可能拿着彩票巨奖兴奋不已。这条大街,这棵树,这红绿灯,这奔波的人类多么像舞台的道具!有的人在这里扮演英雄,有些人扮演小丑,有些人扮演俊男,有人扮演美女。成功的人主演喜剧,失败的人主演悲剧。这是一幕长剧,剧中没有完美的结局,剧中的人都得死!当阳光无比兴奋下午来临的时候,医院又躁动起来,我看见一个护士跑来对我说,双胞胎中死了一个!我立即跑了过去,推门后我看见小孩安详的躺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的父亲在一旁哭泣着。我心中想道,这样的情况怎么会反复出现,并且如此相似?那个阳光充足的下午不也如此?我又低头看了看标签。果真,死的正是那个没有哭的孩子。怎么死的?我问旁边的毛医生道。不知道。毛医生一脸惊讶道,没有原因。唉。我叹了口气。毛医生看了看我,也叹了口气。时间在流逝着,我在这里依然要告诉你们,我在记录我的死亡舞台的时候不叫张浩民,我只是一个医生,我讨厌不断重复的生与死。但是当我此刻,站在医院的五楼阳台朝下看的时候,总可以看到眼前反复重复的生与死:一个男子在街上把他的战友杀了,然后自杀,为了钱;一群不太懂事的小孩打架,一个孩子拿着铁棍用力敲在另一个孩子的头颅上,后者死了,眼珠迸出眼眶,气只进不出;一辆灵车从旁边吹拉着走过,上面的人们明显在假惺惺地哭着;两个老人在墙角边谈话,我听见其中一个长嗟短叹:人活着不容易啊。是的,人活着多么不容易。你怕死吗?另一个老头问道。不怕,人反正要死的,顶多两腿一伸上天享福罢了。老头答道。毛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站在这干嘛呢。毛医生问道。没事,凉快凉快。我答道。今天停尸房不够用了,已经用二号停尸房了。毛先生道。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今天又有两具尸体躺进那里了。不,是三具。毛医生笑道。三具?我不解道,明明是两具嘛,一个孕妇和一个小孩。不,毛医生坚定地答道,还有个姓王的女的。